“你跟雉奴说了什么?瞧那样,像被鬼追似的窜了出去。”倚在水榭榻上的李漱朝我招了招手扬言问道。“没什么,就是教育他要懂得尊重别人,尊老爱幼什么的。”砸砸嘴,味道不错,就是太少了。坐到李漱跟前:“对了,听说太子殿下昨日又跟岳父吵了一架?”
“吵架?切,挨骂还差不多,前两天,大哥的一位老师杜正伦在东宫里见不惯大哥整日荒唐,便当面责备了大哥一顿,大哥倒好,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筋,夜里酒醉之时竟然说:‘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五百人,岂不定?!’这话一出口,便被人漏到了爹爹的耳边,爹爹当时就发了火,把大哥叫到跟前痛责了一顿。”
“哦,唉,你大哥也是,安安稳稳的做人做事才是正理嘛。”心里有点高兴,表情不泄分毫。
“他是那样的人就好了,以前,我大哥也不是这样的人,可自从患了足疾,起行不便之后,人也就便了样。”李漱朝着我分说道。李治不知道啥时候也溜回来了,坐到了边,听着我和李漱谈话。
“哦,唉,可能就是因为肉体之上的痛苦,而把痛苦转移到了思想上,所以,你大哥才会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明里,咱这话是说给李漱听的,边上的李治却深以为然,暗暗点头,与太监的身理残缺引起的心理残缺同理。
“也是吧,现下父亲恼得利害,昨个,”李漱左右看了眼,宫女们都离得老远,边上没什么人能听得到我们的谈话,才压低了声音道:“昨个,父亲和李靖伯父聊天的时候,泄了些口风。”
“泄了什么?”李治抢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