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之所以晚年归隐,那是逼的没办法了,当时的他与社会主流格格不入,归隐还能落个美名呢!
陶潜不为五斗米折腰,亲自耕作土地,只不过,土地是刘宋的土地啊,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居于首阳山采薇为食,后得人告之,薇亦为周室所有,遂弃之,饿死前作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祖兮,命之衰矣!
伯夷、叔齐最终歌罢饿死,这才是真气节!卫风不认为陶潜没听说过伯夷、叔齐的典故,可是晚年还以隐居来搏取清名,说成虚伪或许有些过了,但陶潜功利之心未泯却是不假!
当然了,目前的陶侃还没有极端到归隐的地步,否则也不会在被教训一通之后,主动来投卫风了。
卫风眉头一皱,寻思道:“益州诸族杂居,采刚硬手段非但于事无补,或还可能激发矛盾,陶公取下益州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陶公过于刚直,或适得其反。
陶公理该清楚,自李特父子入蜀以来,巴蜀便从未有一日清宁,即使桓温灭去僭成国,却仍是纷争不休,羌、氏流民日益涌入,僚人、南蛮迁徙者达百万之众,数十年下来,巴蜀当地百姓的口音竟变成了僚人发音,更有豪强大族据堡自立,这谯纵便是蜀中大族,否则何至于轻易斩杀益州刺史?
我的一贯作为,陶公应了解了一二,那就是一方面要尽力促进各族民众的和平共处,共同繁荣,另一方面,则是清剿当地豪强,其中必然会有不人道或是伤及无辜之事,所以,对于陶公出刺益州,在品行方面我毫不担心,可是....哎~~”
卫风眉头紧紧拧起,一副为难之色,陶潜也没有立刻开声,而是面色阴晴变幻,好半天,才猛一咬牙道:“正如将军所说,豪强大族的资财取之不当,重新拿走亦是无妨,老夫会酌情视之,如有不降者,自是不会手软,另请将军放心,老夫也会约束自已,如坏了将军大事,又有何颜脸活于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