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的大胆建议让每个人都怔了怔,有儿子不用,反而由女儿女婿颐养天年,这是什么馊主意?
与之相反,在接到王蔓的眼色之后,庾氏不禁眼前一亮,也轻移莲步,抓上褚夫人的手臂劝道:“姊姊,蔓儿的提议乍一看是挺离经叛道的,但细细一想,并不是不可行,你和灵媛去了广州,恰好可以和妹做个伴呢,生活中或不至于乏味,她们过她们的,咱们过咱们的,两不相干!
其实算起来,咱们两个颇有些相似之处,你不要怪妹说话难听,逝者已矣,生者却还要活下去,莫非茂弘兄的在天之灵愿意见着你整日都心绪郁结?我看不见得!卫将军曾提过广州,那个地方物产丰富,紧挨大海,民风各异,倒是个收拾心情的好去处,换个环境,也可以更快的从悲伤中走出来,咱们对于逝者,心里惦念着已经足够了,姊姊你说可是?”
“这....”褚夫人有了一丁点的动心,毕竟如她这类四十来岁的女人早已过了要死要活的年龄,虽然夫郎仍然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子女、家业、乃至孙辈的份量也没法忽视,只不过,这合乎礼法吗?外人会怎么看?
褚夫人也陷入了沉默,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谢道韫,谢道韫是那个时代女性里的皎皎者,换句话说,她的一言一行起着表率作用,无形中具有妇女界领袖的地位!
谢道韫倒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于是向褚秀之道:“秀之世侄,其实庾家妹子说的在理,人呀,要向前看,生者好好的活着,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出门透透气,对你母亲很有好处的,而且有灵媛与你庾伯母在,照料方面不用担心。
你如果怕被外人指为不孝,或是推托赡养的责任,那是不必,你母亲远赴广州,乃事出有因,你也是为了成全妹妹的孝心,何况这一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即使你母亲在广州住的习惯,飞扬也不会在那儿长久呆下去的,你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