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微红着脸颊点了点头,讪讪道:“世伯母,卫郎喜欢攫取女孩子的芳心,侄女拿他也没办法。”
“哎~~”谢道韫摇了摇头,叹道:“你呀,身为家中大妇,也不多加管束,长此以往如何得了?卫将军才二十出头罢?”
王蔓也叹了口气,无奈道:“卫郎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他懂得尊重人,在家里从不发火,姊妹们都很开心,多几个少几个并不是问题,咱们做女人的,什么封候拜将,成就一番事业根本不用想,图的不就是嫁个好男人,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吗?卫郎恰是这样的人,姊妹们都自愿跟着他。
侄女有时会想,如果没有刘牢之的背叛,依父母媒灼之言嫁给了殷简之,会是什么样呢?或许如大多数女子那样,生几个孩子,夫妻间举案齐眉,互相礼敬,在鸡毛琐事中平平淡淡走完一生,这样的人生,谈不上不好,却绝对不快乐。
而卫郎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不讲究夫妻间相敬如宾,他更加在意真情真性的表达,每一刻他都有可能给侄女带来惊喜,这是一种心跳的感觉,世伯母请恕侄女斗胆猜测,您在嫁给府君之前,应该也为某个人心跳过吧?”
谢道韫的眼前不自禁的浮出了一张几近于模糊的面孔,如果三十年前伯父(谢安)没把自已嫁给王凝之,而是嫁给了他,自已会比如今更幸福吗?
这是个无解的答案,事情没有发生,结果有一万种可能,但谢道韫敢肯定,当时的自已是不愿嫁给王凝之的,只是谢安威望太重,无人敢有悖逆,自已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都半只脚入了土,还想那么多作甚?好也罢,歹也罢,大半辈子都过来了。’虽然在安慰着的自已,谢道韫的美目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遗憾。
见着谢道韫并不开声,王蔓继续道:“这是姊妹们愿意跟着卫郎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当今天下纷乱,每当乱世,女子是最惨也是最苦的,还拿殷简之来说,殷简之的一切都来源于其父殷仲堪,在殷仲堪兵败身亡之后,他自保尚且无暇,又何来余力保护妻小?但卫郎恰恰有这份能力,而且卫郎不肆意妄为,很有节制的,谢夫人您见到的只是他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