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并没有答腔,而是小眯眼一眯,暗暗寻思起来,渐渐地,眉心越拧越紧,迟疑道:“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阳翟褚氏虽勉强列于高门甲族,却自褚太后之后已日渐没落,及至褚爽,更是被发落往一小郡任太守,褚氏沧为普通士人只在三两代间,提拨重用他可以使他感激泣零,也可以为其余士人做个表率,看到投效我的好处。
只是,听说那姓卫的早年乃褚爽手下,与其数子关系蜚浅,褚爽第二子炎之听说还是出于他的举荐才任了会稽郡丞,他们之间的关系纠葛不清,重用褚爽会不会对那姓卫的有利?”
“南郡公多虑了!”卞范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卫将军早先的确任义兴军司马,后因驰援山阴被王凝之留任会稽都尉,范之以为褚爽待卫将军理该如王凝之,无非是个家将罢了,或许还不如王凝之,否则怎肯放他离去?
至于褚炎之被举荐为会稽郡丞,据范之猜测,卫将军所起的作用顶多是顺水推舟罢了,他或是看出了王凝之有提拨褚炎之的意思,因此抢先一步举荐,以获取褚炎之的好感,毕竟王凝之任用佐吏,怎可能被一庶人左右?
因此南郡公不必过于纠结此事,当年相王因褚爽镇阳羡有功,进为金紫光禄大夫,已是暗含提拨之意,您何不顺水推舟助上一把,换取褚爽感激?范之担心,您冷落忽视褚爽,怕会惹来不满啊,褚爽虽碌碌无为,算不上什么人物,但在您大业未成之际,可拉笼的人物还是尽量拉笼为好。”
“先生说的也是。”桓玄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明日我请主上下诏,调褚爽任尚书左仆射,还怕他不感恩戴德?”
尚书仆射为尚书令副手,尚书令阙,仆射自动补为尚书台长官,其中左仆射有纠弹百官之权,权力大于右仆射,处于副相的地位,在上面还有尚书令与录尚书事,虽不是尚书台之首,却可以参预中枢,职权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