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没有立刻下令强攻,能活捉孙恩最是理想,至不济也要拿到头颅,他担心的是孙恩见机不妙投海自尽,在波涛汹涌的冰海里,打捞尸体的难度可想而知。
北府军的战舰以刘裕座船打头,缓缓围上,趁这工夫,卫风也领着部分船只堵上了另一边。
刘裕暗生恼火,这他娘的摆明了是来抢功啊,如果说在出海前,破去孙恩军的功劳理该归会稽方面,那么出海后,从接战,到围困再到逼降,与他会稽军再没有一根鸡毛的关系,全都是北府军一手操办,这是所有人与目共睹,是不争的事实!
刘裕的目光越过孙恩座船,向对面投去,他要找出卫风,以义正严辞的斥责让这人明白,无耻二字如何写!假如这人不识进退,自已要不要顺手把他做了呢?
‘这....阿娇与兴男理该在他船上。’念头刚刚冒出,却是接连两声熟悉的娇呼传来:“父亲!阿兄!”
刘裕顿时心里一个格登,抬头一看,正是刘兴男与刘娇,两个女人带着满脸欢喜,向自已挥舞着手臂呢,只不过,他又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卫风站在刘娇与刘兴男的中间,面带微微笑也把视线投来,就差一手搂一个了!
刘裕赶忙把脸偏向一旁,连带已打好腹稿的斥责都没法出口,没办法,臧爱亲向刘穆之推说刘兴男去了弟弟家,如今却和卫风在一起,传出去如何解释?仓促之下,只能装作没听到。
‘他娘的,果然是老子的好兄弟!阿娇与兴男也是,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刘裕暗自大骂,此刻海面的风浪较大,他自欺欺人般的寄希望于身边的将士们忽略过去,却又不放心的转头细看,果然,有个别人的脸面现出了疑惑。
刘裕立刻低喝道:“刚刚有谁听到了异常响动,都不许向外说,明白吗?”
说实话,将士们不是太明白,毕竟刘裕与刘穆之联姻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可这是主将的家事,主将暂时不认妹妹与女儿,他们也不方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