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褚灵媛的俏面立时浮出了无比的痛恨,想都不想的摇了摇头:“小女既便出家为尼也不嫁他!说实话,此人出口成章,思维敏捷,又手段惊人,比建康的士族郎君要强的太多,小女也不是嫌他门第低,王家姊姊都不嫌他,虽说太原王氏被夷了三族,但名头仍在,高门甲族的身份未被剥除,他ri若有英才出现,重振门楣也不是没可能,咱们褚氏与太原王氏相比,终究缺了份底蕴,小女如何敢嫌?而是这个人太可怕了!”
正说着,褚灵媛不由打了个哆嗦,褚爽也深有同感,叹道:“灵媛说的不错,此人胆大包天,我褚氏稍有不慎便会被株连进去,的确沾染不得,好了,不提他了,趁着闲来无事,咱们不妨合计合计,把建康的少年俊彦梳理一遍,尽快给灵媛说一门亲事。”
褚氏是侨姓士族,结亲自然不会考虑吴姓士族,吴侨之间,面和心不和,从无姻亲往来,首先考虑的,便是门第最高的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而龙亢桓氏以兵起家,虽说褚夫人点明了军权的重要xing,但在士人的普遍认知中,兵家子终究不登大雅之堂。
席中诸人均是暗暗转动着心思,褚灵媛的俏面却现出了几不可察的不安,结婚嫁人,是她最为盼望也无比担心,嫁了人,也就意味着可以摆脱卫风的yin影,但她红丸已失,不是处女了,新婚之夜该如何蒙混过关?
汉朝一代妖后赵飞燕与汉成帝新婚之夜冒充处女的典故立时跃上了心头,只不过,褚灵媛只知道有这件事而不知道如何冒充,这可把她急的嗓子直冒烟,偏偏这种事还不方便向人打听,一打听岂不是全泄露出去了?
‘看来,只能尽量把婚期安排在月事里了。’褚灵媛暗暗打起了小算盘,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被褚氏诸人误读为了羞涩,更加留心的替她挑选起来,比如陈郡谢氏的谢灵运、谢瞻、谢曜、谢密,琅琊王氏的王虞、王柳、王孺等尚未婚配的少年俊彦一一闪现在了识海当中。
“父亲!”褚秀之拱了拱手:“谢灵运年龄与幺妹相当,曾受其叔谢混器重,赞曰:文章之美,江左莫及,诗书皆兼独绝,每文竟,手自写之,且形容俊美,气度不凡,可为灵媛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