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的心里也是又酸又涩,抱着小兰的手臂紧了紧,说实话,她很舍不得与小兰分开,尤其是在没有家族的支持下,独自嫁往江陵必然会受到冷遇,而没有小兰,身边将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船舱内充满着离别时的伤感,卫风却冷冷一笑:“王家女郎,你若去江陵,包保不得善终,所以,为了小兰不至于为你牵肠挂肚,我不会把你送往姑孰!”
两个女人立时抬起了脑袋,王蔓微微怒道:“为何?我即便再不受待见,可婚约是由父亲与殷刺史亲口拟定,莫非他还反悔?卫风!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把我送给司马元显?”
卫风不急不忙道:“王家女郎勿急,我问你,殷仲堪比之桓玄,孰优孰劣?”
王蔓略一沉吟,便道:“殷刺史擅清谈,做的一手好文章,主政荆州颇得嘉誉,却优柔寡断,面慈心软,而桓玄相貌奇伟,神态爽朗,博通艺术,善写文章,为人雷厉果敢,手段狠辣,早些年出任义兴(今江苏宜兴)太守,曾感叹云: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邃弃官回封国南郡(今湖北江陵),若论将来成就,殷刺史不如桓玄!”
“啪啪啪啪!”卫风轻轻拍了拍巴掌,微微笑道:“王家女郎一语中的,桓玄为桓温幼子,而荆州乃桓氏龙亢之地,桓氏如何能任由荆州处于外人掌握之中?
桓玄曾请求朝廷就任广州刺史,司马道子亦忌惮于他,故下诏以桓玄督交广二州诸军事、建威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桓玄受命却不到职,栈恋江陵不肯离去,且百般结交殷仲堪,岂不是存了图谋荆州的心思?
如今司马道子与刘牢之已成联盟之势,建康暂时不可图,桓玄必将打上荆州的主意,最多一两年,就会与殷仲堪反目,而殷仲堪又岂是桓玄敌手?你远赴千里嫁往荆州?莫非是专为殷氏陪葬?”
“姊姊,这该如何是好?”小兰不由失声惊呼,卫风的分析,她越想越有道理,不由为王蔓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