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转头向四下里看去,似乎在寻找趁手的家伙,小兰顿时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什么,爬起来拦在卫风身前跪下,哭着道:“女郎,都是奴婢的错,求您放了他,奴婢愿替他承受一切责罚!”
王蔓的美目中she出了明显的怒火,狠狠瞪向小兰,小兰却强行睁大眼晴与之对视,泪水流满了整张脸庞,秀眸中满满的全是哀求,这使得王蔓莫名的心头一软,自小到大,由小兰一路伴来的岁月一幕幕的闪现在了眼前。
暗暗叹了口气,王蔓摇摇头道:“小兰,你太让我意外了,你就是心软,太容易轻信别人,我问你,你对这人了解多少?他姓甚名谁你可知道?他会不会污了你清白之后,一转眼把你给卖了?人穷疯了,什么都敢做!退一步说,即使他待你以诚,可如今世道不靖,一个贱口无产无业,拿什么养活你?难道靠偷鸡摸狗?哼!说不定,连自已的命都保不住!你呀,太天真了,快起来罢,我不怪你便是!”
小兰仍不起身,只是把刀放下,就晃着脑袋道:“郎君不会的,奴婢愿替郎君领受责罚,只求女郎放过他!”
卫风哪怕再想活命,也不能坐视一名对自已心仪的女子跪着向别人哀求,当即接声道:“小兰,我忘了告诉你,我姓卫名风,这事你不要问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何须向他人乞怜?你快起来,你的情义,我卫风纵使今生无从相报,来生也必会寻机报答,既便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呜呜呜~~郎君,不要说了!”小兰一转身扑上了卫风,紧紧抱住失声痛哭!
王蔓的心里生出了些恻然,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把卫风给放了,卫风在她眼里,只是个最下贱的贱口,是杀是放都无伤大雅,而小兰则伴着她长大,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她不愿太过于伤害小兰,但这个男人可恶的很,明明是他上船偷东西,又不知使什么手段骗取了跟着自已将近十年的婢女芳心,怎么反倒像自已打错了他?尤其连半声讨饶都不曾说出!
要知道,他只是贱口啊,自已却是出身于太原王氏的高门士女,父亲拥重兵镇守京口,是朝中除了司马道子之外的第二人,讨饶有那么难吗?他凭什么那么高傲?
王蔓只觉得,如果轻而易举的放了卫风,这胸中积聚的郁气无从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