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和此时的审问更是不搭调,可如今这个状况,哱家父子也只能把纳闷装在肚子里,哱承恩开口说道:
“小人也就懂得几句话,别的也是不知。”
哱承恩说这些话脸上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王通又是望向哱拜问道:
“怎么,你草原上的出身,却不教给后代家乡的言语?”
很随意的一项询问,一直是恭恭敬敬的哱拜却涨红了脸,在那里瓮声瓮气的说道:
“侯爷,小人是汉人,只不过小时被人掳掠到草原上,又怎么会教自己的儿孙这等蛮夷的话语,就是这孽畜学的几句话也是他不知道好歹去和下人学的,当初被小人抽了一顿鞭子。”
在这个时代,汉人和草原上各族的相貌还是区别很大的,即便是王通这等见识,也能看出来哱拜和哱承恩是标准的蒙人,但哱拜方才的这个说法却很有意思,而且和王通听到的消息很符合。
王通点了点头,又是开口说道:
“做汉人好?还是做蒙人好?”
这些问题和目前的审案,和宁夏城这大半年来的乱局没有一文钱的干系,不过哱家父子愣了愣还是要回答,哱承恩闷声说道:
“那些鞑子有什么好处,就算是部落里的贵人,连个烧刀子都喝不起,女人身上都是腥臭味道,夏天到处走,冬天窝在帐篷里,这样的日子莫说是陕西里面的府县,就是宁夏的堡子也比他们强。”
哱拜又是叹了口气,王通的问话却是勾起他的往事回忆,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一时间也忘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场面。
“侯爷不知道啊,草原上的日子太苦,连牛马粪便都不能丢,还要用来烧火,贵人们吃肉,下面的人只能吃野菜和那些奶做的东西,就连这个都未必吃的饱,小人还在草原上的时候,给那些酋长养马养牛,那才叫苦,有时候天冷些,一阵大风雪过去,第二天帐篷里就能冻死人,人死了还要用来喂贵人的狗,头盖骨还要镶银边做酒碗,这还是大部落,那些小的,往往是一阵大风雪,甚至是得了什么疫病,整个部落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