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雁歌的吩咐下达了,顾次庄就溜了过来,满头大汗地问顾雁歌要茶喝:“雁妹妹,你可不知道,外头的疫症好是吓人,昨儿还鲜活的人,今天就莫名其妙的没来。今天军中又有几个人染了病,你父王和几个将军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主意。上午发了信去京城,延请宫里的御医过来,只是山高路远,等御医到了只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顾雁歌听了连忙拈着刚才落在桌上的青蒿,在顾次庄面前晃了晃:“哥哥,你可认得这个?”
“认得,野菜嘛,永安城外大片大片的,春上天的时候灶上做了吃过,还挺上口的。”顾次庄拿着闻了闻,倒是还认得出来,不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认得就好,这个生捣用纱布滤出汁来,一日三次,每次小半碗,以三日为一组,三日不缓解就加三日。如果有缓解就换柴胡汤。”柴胡汤在这里算是验方,倒不用她多说了,只是青蒿治疟疾,没有半分先例可依。
顾雁歌也是记得一味青蒿素,就是从青蒿中提取出来的,而且当初做过成药分析,在疾控中心听一位老中医说过,在没有条件提取青蒿素的情况下,青蒿生捣成汁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每次服大约一百毫升加减,药效可和青蒿素相提并论。
她那时候还笑着反问过一句:“那为什么要提取,直接服青蒿汁不就得了。”
老中医直摇头答:“未必有多少人愿意吃这苦头,而且速度没有青蒿素快,毕竟一个是注射到静脉里,一个是等肠胃吸收,肠胃吸收会有一部分被排出体外,直接导致青蒿素的血浓渡不够,功效就大打折扣。”
现在她可真感激自己当时那多嘴一问,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这会顾次庄跟她当时一样满脸疑惑,指着青蒿说:“雁妹妹,别玩了,我可是在说正经事。你拿棵野菜忽悠我算什么事。”
这时扶疏过来了,顾雁歌想起来,刚才让她去给净竹喂青蒿汁了,于是看着顾次庄说:“我不忽悠你,刚才净竹也说发了热,就是你们说的疫症,半个时辰前,我让她服了青蒿汁。现在你不如去看看她是不是感觉好些了,如果症状减轻了,哥哥不妨照我说的试试,总比你们在那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