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本来天晴气朗的,顾雁歌也知道今天肯定有戏,早早就起了,先去看过来俩孩子,一边逗弄着玩,一边心里暗想戏什么时候开场。
枝头的几株腊梅花渐渐地开始落花了,风一吹摇摇曳曳的四处飘洒,弘璋是个性天自然的,就爱这些个花花草草,倒跟恪亲王有几分相似:“三回将来要是上战场打仗,肯定得是个儒将,瞧瞧这温吞水的性子。我都能想像得到,将来你的敌人呀,看到你笑就得在十里地外冒寒气儿。”
杨嬷嬷领着丫头们在旁边陪着笑,她又笑眯眯地戳了戳弘琨的小肉肉脸:“好享受的懒鬼,你呀,将来肯定是个饭菜摆了满桌,饿极了都要等人来喂的,要不是你们俩都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真得怀疑你不是亲兄弟。”
弘琨瞥了他娘一眼,眨巴眼,然后打了个呵欠,继续睡。
满院子的丫头婆子都跟着一块儿笑了,顾雁歌自然也是嘴角含着笑,这俩孩子真是带给她不少乐趣。
这时候萧永夜到了院外头,面对这么个温馨的场面,每个人身上都像有一层光似的,蒙蒙地镀满身,枝上叶上,窗台桌椅上,也都是同样的光芒。萧永夜那好不容易拿出来的阴沉模样,一下子就消散了,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院子里,胸口鼓鼓胀胀的。
萧永夜摇摇头,很想就这么算了,不就是那几房总在府里头搞小动作么,有这一刻,有顾雁歌和孩子,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一想到顾雁歌,天天跟那几个折腾得面带疲色,而且被堵得心里不痛快,他心里也像是被压了什么似的,也就跟着不痛快了。
“雁儿,你呀,向来骄傲,现在竟然要忍受这样的委屈,要放以前早一状告到太皇太后那儿去了。”萧永夜顿时间觉得,顾雁歌是因为他才把性子磨圆的,于是看着那张笑脸,又有些心疼。
萧永夜挠墙啊,还吵个什么劲儿,他现在满心的都是心疼、心酸了!
定了定神,既然开了头,在账房了沉了脸,总要有动作的。再说,这回恰是一边陪她玩了,一边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府上的人,他好端端的雁儿,总不能让这些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