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亲王此时在府里也分外忧心,眼下的政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是个什么局面。三分天下,就算是阔科旗眼下没有别的心思,单只是一个津洲候,也可以在太子初登基,根基不稳的时候轻易折腾出风浪来。
回屹王或许已经把往事给撇开了,可一个男人的野心,永远不可忽视。恪亲王叹了口气,这满朝的风风雨雨,只要天下江山一日存在,就永远不会停歇。
“大袁,去给姑父送封信,悄悄的去,切不要惊扰了任何人。眼下恒王府外,怕早已是多方人马在看着,永夜这孩子和军中的牵太深了。在这风口浪尖上一个不慎,就是杀身之祸。”恪亲王叹了口气,吩咐随来的侍从连夜去恒王府里送信。
想着自己那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他就有些担心,眼下的时局,不知道会把两个孩子推到什么样的境地去:“大袁,如果姑父醒了,就告诉他,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了就过府来。另外,慎郡王府上你也去一趟,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也挂着我的名头活着,该照料的也不能少了。”
“是,王爷,您放心,奴才一定仔细着。”
说完一袭青衣隐入了夜色之中,在恪亲王身边久待过的,功夫自不用说,趁夜过府自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到了顾雁歌和萧永夜的园子里,轻轻地三朵花苞叩在门上。
其实大袁的脚步一踏进院子里,萧永夜就察觉了,只是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只好装睡。可是三朵花苞叩在门上,一轻、一重、一急,这是当年在军中,恪亲王常用的联络暗号,萧永夜立时就明白了,连忙穿了衣裳起身。
“袁师傅,你几时回来的?”见到大袁,萧永夜难免有些意外,大袁曾是荧中传授排兵布阵的师傅,他初时也跟着大袁一块学过功课。
大袁见了萧永夜不易察觉地露出笑来:“六日前到的京城,看来痴小子长大了,王爷让我带信过来给你,并要你万事小心,宫里眼下的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变。要是有什么事压不住了,就去跟王爷说说,一个人看不明白的,未必两个人就辩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