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无这一番话说得是入情入理,绝对没有可挑之处,但真要挑,那也是处处的漏洞。当顾应无这话说到皇帝心口上去了,皇帝面带悦色,下面的朝臣们自然也察颜会意。当然,这世上永远不缺乏爱与众不同,喜欢鹤立鸡群的人。
比如左谏议大臣,立马上前一步,拜倒高声呼到:“皇上,微臣以为不可,靖国公不封王,皆是因为可威慑四方。这就好比皇上有一把利刃,纵使久藏,也挂在那儿,足可以震慑敌人。然若是投炉化剑为犁,固然是仁义之表,却也在敌人面前少了一份依仗。”
于是朝臣们很自然地分成了两派,一派为察颜观色圆滑派,支持封王;一派为老臣、直臣寸步不让派,反对封王。皇帝就这么看着,让他们争,皇帝不表态,又渐渐生出一派了,和稀泥派,如老奸巨猾的瑞王爷一流。
最后顾应无一句:“皇上,这是否封王,咱们在这议论,毕竟只是论,不如请靖国公来,若是靖国公愿封,自然是高封厚赏,若是不愿,咱们自也是顺水推舟,全了靖国公一片为国为民之心。”
皇帝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他怕在朝堂上被一口回绝,但是一想,他是皇帝,难道还怕个臣子不成,于是大手一挥让内监去宣萧永夜。
萧永夜急急忙忙赶来了,到大殿之外等皇帝宣召的时候,忽然想起出门时,顾雁歌笑眯眯挥手的样子,心里头暖暖的,那些许不舍也就稍稍淡去了。都说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老死的兵,军人本来应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可这世上的事总是得一不可得二。
也许皇帝不是表现得那么明显,对权利的欲望太过深切,他也不会有退出战场的念头。也许他也始终只是个自私的人,为家为国的念头固然压在心头,但更多的时候,也只想过安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