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我景朝自来是天朝仪范,哪有驱逐客人之理。回屹王若自识没甚趣味了,自会离去。至于雁儿的事,萧永夜并非不可,而是时机不合,若此时将雁儿许给萧永夜或忱王其中之一,回屹王必视为奇耻大辱,则我朝边关再无安日矣,朕又如何能轻易许之。雁儿婚事,容后再议,列位宗亲以为如何?”
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终于把朝臣们和宗亲们都安抚好了,这才安下心来没多会儿,市井上的流言又传开了。朝臣好安,宗亲好哄,这天下的百姓,总不好一个个跟他们解释去,皇帝现在是头发多的人长虱子,找不着就只好可劲儿挠了。
现在街市上传什么呢,传的是“皇上愿和,雁郡主远嫁敌国,臣子愿战,恪亲王英灵不安。”这可是传得叫一个热闹,白天的茶馆酒楼,晚上的秦楼楚馆,人见面现在不问“吃了没”,而问“知道雁郡主的事吗?”
皇帝急得焦头烂额,顾雁歌这时候在府里可正乐呵着,消息就是她让人放出去的,能不乐呵嘛。别说,恪亲王给的人真是全方面的人才,干起传播流言的活儿来,那也是驾轻就熟。
太后今天早上又传了她进宫,为得是要安抚她,告诉她这事有人管,不会让她远嫁到敌人怀里去。她自然是又感激又有些忧心地表示了谢意,转身回府的路上听街面上传得那个热火朝天,围观郡众们脸上皆有义奋填膺的味道。这下子,她总算是安心了,本来她担心放出话去没反应,没想到效果这么震撼。
回了府没多久,萧永夜来了,两人坐园子里,把丫头支得远远的相对坐着说话。
萧永夜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地,其实越近夏末,萧永就愈发担心一件事儿:“雁儿,眼看着就要入秋了,一过秋去连山的路就不好过了,得等到次年开春。如果回屹王再过些日子不走,怕是要留在京城了。”
萧永夜担心迟则生变,这一个回屹王在京里,能生出来的事儿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