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沉默着往回赶,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欢快气愤,两个人气压都挺低,顾雁歌自是心有愤怒,萧永夜看了眼顾雁歌,见那张小脸上满是鲜明的怨怒,不由得笑笑。顾雁歌在阳光下微撅着嘴,肌肤如雪,唇如点朱一般的模样那样娇贵可人。
顾雁歌这头了想着,回屹王和恪顺王妃的事儿,她也多少听过一些,只是当成一段年少时错过的爱情故事来听的,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已经偏执成了这样。爱情和时间都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爱可以让人生恨,而时间可以让人把恨酝酿成复仇的恶果。
“永夜,我忽然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悲,以爱的名义把所有的人都折磨遍了,拿全族全天下的百姓来报复当年求而不得的愤恨。竟浑然不觉得他所做的一切,对旁人构成了什么伤害,以前我还真当他是个壮志凌云、恃才而傲的,今天一看,这人什么都有,独独缺了责任二字!”而恪亲王却恰恰相反,责任心太重了,想把家国天下扛在肩上,却到底了什么也没有背起来,说到底这二人也算得上是殊途同归了。
萧永夜听着顾雁歌的这一番话,细细想了想,责任这两个字于萧永夜而言就是边关的安稳,家人的平安,还有顾雁歌……想到这儿一笑道:“回屹的王位,他从他王兄手里争夺来的,却领着族人生活在战火销烟里,陷两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于王者而言,他确实没担负起应当的责任。”
虽然做为一个军人,排兵布阵如有神的回屹王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萧永夜如是想着,但忽然又记起了刚才回屹王的那几句话,不由得脸又沉了下来。且不说是边关是他固守的,顾雁歌更是他的心尖子,这二者于他而言都不可侵犯,回屹王已经彻底挑了他的底限。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回屹王的话,回了府里又把事儿跟恪亲王说了一遍,恪亲王倒是顿生豪情,重重一拍桌子,喝道:“让他来,他不是说除非我复生么,只要有我一朝,他就休想夺走我景朝任何一寸土地,更别提娶我的雁儿。他真是越活越没脸面了,竟然对雁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顾及说自己是长辈的身份。”
恪亲王又看向萧永夜:“你当时怎么不揍他一顿,倒是亏你还忍得住。”
萧永夜一笑,这么多年了,恪亲王的有些性子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王爷,属下真要动了手,现在您就该说是逞匹夫之勇了!”
恪亲王想了想子也是这么回事,毕竟是混居的地方,真打了起来,那里的百姓以后就更没法相处了,而且战争才定,该是与民休养的,这时候挑起了百姓们之间的仇视,反而不利。恪亲王一想气就平了,但是对于萧永夜还是有些不满:“永夜啊,你什么都好,就是事事思前想后,太过于周详了,哪还有点热血男儿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