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看着三人不言不语地穿过,安安然然地坐在正座儿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丫头捧了茶上来,顾雁歌端起来喝了一口,重重地放下。那杯子落在青檀小几上的声音,如同敲在屋里三人的心头一样,重重地砸得人心直发颤。
顾雁歌看着屋内都不敢看她的三人,冷冷一笑,却不知道该拿这三个怎么办才是。
若说告到皇帝那儿去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碍着谢家太候爷,皇帝也不会真问罪,大不了却是削爵减俸以示惩戒,至多也不过是把这一家子人折腾一番。可到头来妻还是妻,夫还是夫,她还得跟这一家子人过上一辈子,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顾雁歌是想和离,却想不损了自己去和离,那样在她瞧来,实在不值当,时间么……她还是有的!
绕了几圈,还是觉得这时候不宜撕破了脸,于是只是看着谢君瑞,冷泠地一声重哼:“君瑞,你好大的本事啊,我还未曾有消息,妾室倒是先有了喜讯,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摆,你让我以后见了往日的小姐妹怎么抬头做人。爹、娘,你们今天得给好好给个说法,要不然咱们就太后娘娘那儿说话去。”
顾雁歌这话一出,明显察觉到屋子里的三人松了一气,谢候爷连忙上前来,试探的问道:“郡主,你可是来了,你看看这逆子做下的糊涂事,老夫有愧当年恪亲王的提携,更是有愧于郡主啊。”
顾雁歌听了话,眉轻轻一挑,这谢候爷真是会拣轻省的说,怎么不说有负皇恩浩荡,有辱皇家威仪呢!顾雁歌这一沉默,谢老夫人又凑了上来道:“郡主,我知道这孩子让您伤了心,可毕竟还年少不更事儿。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要成一世夫妻,那该是修了多少世才换来的,郡主,一场夫妻不易,你便宽恕了君瑞这一回,倘若有下次,不待这郡主发话,我和候爷便亲自把这不孝子绑到殿下,自请其罪。”
顾雁歌轻轻一抬眼看了谢君瑞,正愣愣地站在那儿回不过神来,估计是刚才谢候爷那一番话吓着了谢君瑞,终于想起了,如果没有了耐以生存的身份和地位,就什么也不是。顾雁歌一笑,看来这“第一公子”多少清醒点了,只是依着谢君瑞不可一世的性子,这清醒也是有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