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杏雨挣扎着,一步一步地爬到顾雁歌和谢老夫人面前,浑身软得如一滩面似的伏在地上,声音幽微而断断续志地道:“郡主……您,是高高在上,至尊无比的女子,是奴婢错了,奴婢……不痴心妄想……争郡马的心,奴婢……不求……名分,只求您忘了今天的事。郡马,有无比光明的前程,那……是郡马的荣耀,也是……郡主的荣耀。奴婢,便只在远远的地方,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你们的荣耀,那……就足够了。求您,原谅郡马,也求您不要见责于老夫人,如果……有错,就让奴婢来承担,一切……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郡主降罪……”
顾雁歌微微愣了愣神,忽地露出明灿的笑容,弯下身子扶了江杏雨一把,傲然地道:“杏雨,你处处都是极好的,你所不足的是看不明白,你不明白,我便说予你听又何妨。你记住了,他的荣耀是他的,而我有自己的荣耀,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来锦上添花。”
江杏雨看着眼前华贵雍容,说话间一派天家气度的顾雁歌,再想想自己,此时是何等的狼狈与悲戚。顾雁歌的话一说完,江杏雨便昏了过去,顾雁歌淡笑着让丫头把江杏雨扶下去,并吩咐人去找医娘来给诊治。
江杏雨……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点儿小意思了,那意思不就是说,谢君瑞荣,她亦荣,谢君瑞若败落了,她也会跟着受尽委屈。可是江杏雨这小算盘打错了,若到了那一天,不管是荣是辱,谢君瑞与她何干。
顾雁歌见在场的人都没了反应,只好又道:“你们扶着老夫人回院里好好歇着吧,好生照顾老夫人,至于郡马,去郡马院里把青砂叫来,让青砂把人领回去好好侍候着。”
丫头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动弹了起来,而这时候,谢夫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不知道是该震怒还是该震惊了,愣神地看着顾雁歌转身回了院里,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任由丫头扶着回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