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砂……爷记住了,这茶是怎么沏的,味道这般独特?”谢君瑞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关心”郡主身体的,竟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正堂里,与丫头调笑起来。
青砂侧着脸,秀气的脸上泛着如桃花一般的薄粉,带着几分欢喜地眼眸大胆地抬起来看了谢君瑞一眼,又迅速地垂下去:“回郡马爷,是玉池山的松枝泉,净置一上午后拿松枝碳煮开了,再凉到八成,拣一芽一叶的上好松针沏开了便得。”
谢君瑞看了眼盖碗里的茶叶,果真是根根一芽一叶,不由得赞道:“倒是好巧的心思,你叫青砂是吧,爷那儿缺个伺候茶水的,改明儿我跟郡主说说,你就上我院里专门侍候茶水吧。”
这时净竹领了太监出来,却正好看到这一幕,净竹冷哼一声,小太监们在宫里就跟净竹是相熟的,见净竹看了郡马这么副模样,不由得也齐齐看向谢君瑞,一见那谢君瑞正当堂和一个小丫头调笑,而郡主正在里头被太医们“会诊”,不由得也来气。
净竹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这才领着小太监们去偏厅坐着,一进偏厅,小太监们纷纷围着净竹问东问西:“净竹姐姐,郡马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郡主屋里就……就……”
另一个小太监连忙接口:“就敢和个丫头调笑,郡主这还在病中呢。”
净竹轻叹一声道:“郡马惯是个嘴上抹油的,见了谁不那样说话,出宫前我们都以为郡主嫁了个良人,却没想到一进了府就变了味道。郡主现在是心里也苦啊,可那又能怎么样,太候爷是三朝老臣,皇上再疼爱郡主,也要顾着太候爷的面子。郡主为了不让皇上操心,只字也没提起过,你们几个回去了,也一个字不许给我露了,要是让我听着了什么风言风语,仔细你们几个的皮。”
小太监们虽然年岁不大,但都是在宫里磨了几年的,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的轻重,连忙陪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