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嬷嬷闻言动容极了,在她心里又何尝不是把顾雁歌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您有什么话儿便跟奴婢说,奴婢总能替您分担一些。”
顾雁歌耷下眼皮,缓缓抽出腰间的帕子,掩在面上,低低哽咽了两声:“嬷嬷……我原是年少无知的,当初嬷嬷便劝我,不要嫁他,我那时却只顾着欢喜,如今才知道,当初应该听嬷嬷的,只是现在……已经晚了!”
贴身嬷嬷陪着一块抹泪,倒是比顾雁歌还悲伤得多:“主子,好主子,您别难过了,为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当啊。您放心,只要您认清楚了,什么时候都不晚,现在也不晚。”
顾雁歌听了自是认同地点头,抹着泪靠向嬷嬷怀里:“可是嬷嬷,今儿晚上,燕喜嬷嬷就会来,可我现在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委身于……他。”
“主子,奴婢问您一句,您是不是不想和郡马过下去了?”贴身嬷嬷一把拉开顾雁歌,目光如炬地看着,一字一句地问道。
顾雁歌这会儿也不扮悲伤了,还又露出那张骄灿如朝阳的脸庞,坚定地道:“嬷嬷,这样的男人,非是托付终生之人。我跟嬷嬷自然是要说实话的,看了这么多,已经不是我不想跟他过下去事儿了,是他不想跟我好好过。他既负了我,我又何必苦苦相求,那只能是糟贱了自个儿。”
贴身嬷嬷细细地审视着顾雁歌,似乎是第一回看到顾雁歌这么洒脱,贴身嬷嬷长出了一口气道:“主子,不怕您责怪,奴婢早就想这么跟您说了,只是怕您还执迷不悟,却没想到主子这么快想明白了。这样就好了,至于圆房之事,主子不用担心,一切有奴婢在。”
顾雁歌闻言笑了,打谢君瑞回府起,贴身嬷嬷看她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总是有话说,却又咽在了嘴边儿上,顾雁歌就知道找贴身嬷嬷说这事儿,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