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道:“信使是吴将潘翥的侄子。我在羡溪亲自见过潘翥,他被魏军俘虏,后来给放了。”
潘淑的眼神微微一变:“我知道此事。”
看来潘翥带去秦亮的劝降信,潘淑估计也听说了的。
秦亮随口问道:“潘翥与王后是亲戚吗?”
潘淑摇头道:“只是同姓而已。”她沉吟片刻,又道,“我要不要给朱公主回信?”
秦亮正要说此事,“这便是朱公主冒险写信的
目的,证明王后身在洛阳。”
潘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仍旧抿了一下朱唇:“若非朱公主及时相救,我早已被歹人所害了!”
秦亮淡定地说道:“王后感激朱公主救命之恩,自是应当。但也应该明白,当时如果王后被杀、对朱公主并无好处;而今利用王后的回信,却有极大的作用。”
潘淑的秀眉紧蹙,垂目想着什么。
秦亮见状,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一些,“王后在建业王宫时,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孙亮有了嫡子的名分。但若朱公主此时能证明、王后已逃到洛阳大将军府,吴国主孙仲谋便会认定王后受辱,恼羞之下、极可能下诏废黜王后。”
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进而孙亮的嫡子名分受到影响,因此太子位不保,这时孙和就有翻身的机会了。支持孙和的士族之首,不正是朱公主的夫君朱据?”
潘淑的目光在秦亮脸上徘徊,“初见秦将军时,妾只觉将军英雄气概,宽仁大气。不料将军对于阴谋诡计也很擅长,完全不输宫廷妇人,竟又对吴国内的勾心斗角、知道得那么清楚!”
秦亮道:“这些事与妇人丈夫没什么关系,无非都是内部的利益分配问题。我要是只相信场面上的东西,能坐上高位吗?又怎会对王后说,曾经想过大事不济、逃亡东吴?”
潘淑仔细看着秦亮的眼睛,轻轻点头,接着小声道:“但我并没有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