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道“我还得回去复命。”
阿莠只好点头“那好罢。”
车夫抬头观望了一眼院子里升起的炊烟,便挥了一鞭子。阿莠对着重新行驶的牛车道了一声谢,然后才上去敲院门。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了,站在院子里的人正是他的小女儿。随即一声轻响,女郎手里的木盆掉到了雪地里,唤了一声“阿父!”
阿莠顿时露出笑容,“欸”地应了一声。
女儿急忙上来扶住阿莠,哽咽道“阿父的腿怎么了?”
阿莠骂咧道“挨了水贼一棍,不过腿骨能痊愈,养好了还得回营。”
女儿道“那也很疼罢?”
阿莠听到这里、心中一暖,却若无其事道“去把那捆绢抱进去,交给汝娘。”
说话的声音吸引了其他家人,很快阿母兄弟等人都出来了,众人围着阿莠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话。
阿莠在人群里,又转头看了女儿一眼。人往往便是这么奇怪,记得在东关时,再回来看看女儿、几乎成了他的遗愿;但等到真的见到了,又被各种各样的琐事分散了注意,反而对曾经最关心的事、不够重视。
或许因为处境不同,想法也会不同的。
但不管怎样,今年阿莠可以置办一些酒肉、给家里人赶制新衣裳,高兴过一个年了。而别的中军将士,在除夕之前、多半还回不来。
……此次出征,时间比较短。还是因为诸葛恪是个痛快人,自开战之后、大战几天就结束了!但后续诸事花了一些时间,魏军回到寿春时,已到腊月中旬,今年除夕秦亮又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