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道:“应该是被逼问出来的,廷尉府大概想查清、我是否知道密谋。不过羊夫人不用太担心,口供卷宗都改过,卫将军去廷尉的时候,要求属官重写了,已经没有羊夫人的名字。卫将军大概是说,此事没必要牵连到羊夫人,对羊家的名声不好。我当时也在廷尉府。”
羊徽瑜听到这里,“唉”地叹了口气。
夏侯玄沉吟道:“大事莫过于生死,彼时士宗(许允)说得诚恳决绝,声称命不久矣、不像是胡诌,他本就不是个爱说玩笑话的人。我实在不忍拒绝,还望羊夫人见谅。”
许允那时确实隐约有一种悲壮的表现,记得他还对羊徽瑜说了一句、以后羊夫人会为他惋惜。
但显然许允只是一厢情愿。后来他干的事震动天下、现在整个洛阳都知道了,而羊徽瑜却没有为他惋惜。羊徽瑜的神情,夏侯玄都看在眼里;对于许允干的事,她显然毫无敬重之心。
夏侯玄也在想,妇人对于国家大事,也许并没有那么看重。
这时羊徽瑜的声音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我怪罪泰初又有何用?算了罢。我毕竟是个妇人,以后羊家与夏侯家的事,泰初与我弟说更合适。”
夏侯玄欲言又止,但听羊徽瑜这样说,他只得暗叹一声,终于没有把心里的话问出口。即便问了、估计羊徽瑜也不会承认,她与秦亮有什么私下往来。
夏侯玄并不是个愿意强人所难的人,他也放不下面子。于是他便淡然道:“羊夫人言之有理,那我告辞了。”
羊徽瑜看了他一眼,回礼道:“我也先过去了,二位夫人还在等我。”
夏侯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