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忙道:“殿下所言极是。”
郭太后转头一看,又留意到了另一个宦官,便是新任黄门监黄艳。原先的黄门监是苏铄,已经到了廷尉监牢里等着砍头。这个职位比较重要,郭太后很快就重新安排了亲信、由黄艳担任。
黄艳的眉毛长得向两边倾斜,让他的面相有些滑稽。他给郭太后讲述洛阳发生的逸闻趣事时、既有动作也有神态,表演惟妙惟肖,所以很早就在郭太后身边。
但今天,郭太后显然没有闲心观赏黄艳的表演。而且黄艳也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那里一直没吭声。
郭太后沉默片刻,便抬起宽袖轻轻一挥,说道:“我知道了。”
张欢见到她的动作,便揖拜道:“仆请告退。”
郭太后这时才看着窗外的景色,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什么话就说罢。”
身后的黄艳这才开口,小心翼翼地说道:“仆听说了一件事。去年除夕,陛下在曝房见到愚婉之时,曾说了一句话,从此与母后的母子之义、恩断义绝!”
郭太后立刻转过身来,冷冷道:“为何现在才说?”
黄艳忙弯下腰道:“仆也是昨天才听到风声,又找人暗中查了一下真伪。那天在曝房里的宦官宫女,都是陛下身边的人。他们应该有畏惧心,害怕担当离间殿下母子之情的罪责,故而过了一阵才传出话来。”
最近郭太后听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此时曹芳说过的绝情话、仿佛就像骆驼背上最后的一根稻草,刹那之间、郭太后的情绪有点崩。
她有好一阵没有出声。黄艳也不敢多嘴,弯着腰低着头,犹自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