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闪过,醉酒时的情绪又很容易冲动,他便扑了过去抱住王令君。王令君的声音隐约道:“快走开!”
秦亮道:“成婚几天了,你要晾我多久?反正迟早的事,你就从了罢。”便不管王令君推他,黑暗中的触觉让他的心情如同箭在弦上。王令君又道:“我叫人了。”
秦亮不管她,心道:谁那么无趣,来管这家务事?
……房间木门没关好,外面呼啸的风声大作,一阵阵的风灌进了房里,吹得整张榻仿佛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散架。大风持续了很久,雨也不知何时开始下的,“哗哗”的大雨越下越大,夜空里风雨交加,天边甚至隐约传来了隆隆的闷雷。
外面急促的风雨声似乎不再是枯燥的自然之音,而是一场交响乐,音律在飞旋地上升,愈发高亢,到达音乐会的高点,只等全场起立的热烈掌声。成功的音乐,如大河汹涌的激流,如高压水枪冲洗着汽车排气管中的积碳、能冲掉一切猜疑与煎熬的心绪,叫人的心情变得酣畅而轻快。
可能秦亮今天喝的酒确实太多,此时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士族的女郎就是有点矫情,一直纠结那点虚名和往事,这不还是挺好的吗?秦亮之前恍惚间听到了王令君的哭声哭了几次,但他知道她不是在哭,又没有伤心事、应该是秦亮醉酒的缘故听错了。今夜他睡得特别香。
但仿佛才刚睡着一会儿,忽然就听到有人唤他,然后被人摇晃推醒了。秦亮睁开眼睛,借着灯光,首先看到了王令君的脸,只见她很生气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把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的,旁边还站着个侍女提着灯。
秦亮睡眼惺忪,一脸茫然。他发现王令君没看自己,便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看,顿时一个激灵,酒也好像在刹那间醒了八分。只见王玄姬正蜷缩在睡榻角落里,身上抱着一床被褥,头发散开、把脸都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一点肩头。
“这……”秦亮瞪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问君。”王令君冷冷道。
秦亮想了想,又道:“为什么她会睡在卿的榻上?这黑灯瞎火的,我还喝醉了。”
王令君似乎是气急反笑,忽然笑了起来,上身都在笑声中颤抖,笑得有点可怕、有点扭曲、有点诡异,“你不干净了,咯咯……你也不干净了……君知道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