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一片宁静。高大古朴的烛台上,数十枝脂蜡,在蒙胧晨曦中,明明灭灭。
白日里四五送进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锦盒,有的已经打开,里面空了,有的随意倒扣着,散在地毯上。一夜之间,好好的卧室,可谓,一片狼藉。
云扬本人,比之这些更惨兮兮。此刻,他俯卧在宽大的床上,锦被全都推到了床脚。白皙的背露在空气里……
刘诩侧卧在他身侧,轻轻抚他的背。刘诩一动,云扬立时有了反应,他难耐地张了张唇,人已经爬不住,微屈着腿,弓了下身子。
刘诩笑着帮他转个身,侧过来。
她与云扬这些日子相处,多有房中情趣,不会真伤着他。云扬身子这样敏感,却是始料未及。云扬挺着认了主的血煞,人又皮实不娇气,倒是回回彼此尽兴。
刘诩辗转吻他,两人缠绵了一会,刘诩放开他,躺回去。
云扬松了口气,慵懒,“……又不早朝?”
“不是……”刘诩打了个哈欠,迷糊也上来,“定了新规矩,五日在书房议事,旬日才上大朝。有国事,自有有司衙门,皇上也不带不喘气的。”
云扬闭着眼睛点头。到底是有阁臣了,说话很有底气。
刘诩瞧他的状态,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后都慢慢来”这样的话,上回说完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她这回可再说不出口了。只在旁边替云扬盖了薄被子,拍拍他后背,“睡会儿吧。”
云扬又困又乏,勉强睁了睁眼睛,就看见坑桌上一字排开的那些东西。昨晚,刘诩挨个锦盒打开,把里面的物件一一给他讲解,又要在他身上挨个用过,说是教教他对路子的东西。
云扬初经情事,哪见识过这些,更谈不上经验。一上来就被刘诩折腾得不上不下,也更没了争辩的机会。当时脑子里还有一个念头闪现,原来前几次承欢,才真真是平静的值得谢恩了。
云扬想到自己一夜的放浪形骸,脸都红透了。他赶紧把头别过来。
刘诩和暖气息就在自己脸侧,他再坚持不住,也和着刘诩的呼吸,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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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巳时了。
四五抄着手站在院里,忧虑地看着天空。自家主子一天比一天醒得晚,明明教了夜里的事,怎么还这么不禁折腾?
候在门边的女官们倾耳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悄然无声地捧了东西,开了门,鱼贯进去。
四五也眼睛一亮,带着人也凑过去,却没见有女官出来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