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气滞咬唇,知道临渊阁里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不过这人还好意思拿这几本书来问他,真是……
“要看,也记得问我要啊。”刘诩摇头轻叹息,“学得不高不低的,尽不对路数。”
云扬头是垂着,不过不耽误腹诽,他在心里回嘴道,你前几次那样折腾,路数就对了?
看云扬脸上鲜有的挂上些不服气的挑衅神情,刘诩忍笑,指指桌案,“先抄书吧。”
“……”云扬挑眉。不过到底是云家教出来的,一句“为何”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上前,展纸,润墨,落笔。仍是悬腕的小楷,一字一行,皆端整流畅。
刘诩看了会,便丢开他自己抄书,自己坐一边闲闲地翻看春宫图。
这是什么君王呀,青天白日看春宫。云扬腹诽,却又想到自己昨日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看的。当着大大太阳底下……他立刻气短。
到底乖顺。刘诩感叹云氏家风,又偷眼看云扬不服的神情。怡然。
这一抄,便抄了整两个时辰。刘诩展目看了看外面,日头已经升高了。御水河上,热气开始蒸腾。
“行了,抄到这吧。”吩咐人上凉茶,又拉云扬坐下。
悬腕,最考较笔力。云扬饶是有童子功,也累得手有些颤。刘诩又心疼,替他揉腕子。“暑气上来了,就不准再动笔墨,伤神,也不准大太阳下面去练功,伤身。昨日午后,有多热,你不知道?”
云扬无言垂头。
“拿进来吧。”刘诩冲外间道。
四五捧着不少东西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你瞧瞧?”刘诩把古剑捡出来,捧给云扬。
云扬起身,“呛啷”抽剑出鞘,寒光森森,古朴的剑身,似有血沁,真正是一把难得的宝剑。
“合手吗?”
“等太阳退了,练给你看。”云扬又高兴起来,冲刘诩扬眉道。他又上下打量了剑,挽了个剑花,“嗖”地一声,干净利落地收剑回鞘。一串动作,在云扬使来如行云流水。刘诩从没觉得拔个剑能这么耐看,一时惊艳。
“喔,还有这些书。”刘诩回过神,又拣出几本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