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由大哥这里呈上去?”
云扬摇头,“大哥回京,必要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地方上的政务,不该过问太深。”
云逸叹气,云扬虑事太深,顾忌太多。是那一重秦储的身份,让他如履薄冰。
“你身份更敏感,还自请回秦去主理此事?”那份计划里的策略,有很深的云扬的烙印。非他,别人不能完全领悟。何况秦地民风与大齐多有不同,只有云扬回去,才有可能平复秦地危机。
“扬儿早就表明心迹,秦储已经不在了。秦的平稳,与大齐新政能否平稳实施,的确息息相关。西北,是建立新政的基础,从秦移民,举措重大,若平稳成功,于秦,于齐,都是利在千秋。”
云逸失笑,“又不是君前奏对,扬儿尽可放松。”
云扬被他逗笑,缓下口气,“大哥面前,扬儿更要稳重。”
云逸心里一涩,抬臂揽住他,“昔日,是否大哥拘你过紧?扬儿怕成这样?”
云扬未料今夜的云逸这样感性,错愕了下,醒过神,忙摆手,“不是不是,大哥管教,扬儿莫敢不从。不是怕,是敬。”
云逸叹气。
云扬咬唇,鼓了会儿勇气。做出多年来一直想,却从没敢有的举动。他缓缓地放低身子,在云逸宽展的手臂里缩了缩,就轻轻地伏了进去。
云逸僵住,怀抱里,扬儿轻轻打颤,象十年前那水淋淋的小可怜,令他心生怜惜。
不知从哪一年起,就不曾这样搂过小小的云扬了。云逸心里感伤,轻轻地抚拍云扬后背。
这样的放纵任性,以后不能再有。云扬眼角噙泪,缓缓松下肩,整个人,笼在云逸温暖宽和的胸膛里。
好一会儿,云扬自己坐起身,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
“好些了?”云逸好笑地看他红红的眼睛,“二十了,还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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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更重。兄弟二人秉烛夜谈,没有困意。
“秦,是朝廷目前最大的悬疑。陛下定需要你。”云逸看云扬眼睛,“你二人本就两情相悦,不知你为何坚持着不入宫。你须知,只有你的名份既定,她,才能放心让你回秦理事去。”
云扬默了好一会儿,挑唇笑笑,“舍不得家人而已。是扬儿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