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庆帝也很闹心啊,顾弘承不能说不聪明,顶顶的聪明人,但好像脑子里缺了点什么似的,哪件事上都要犯点糊涂。一件事他就算有能力办到九成九,到最后绝对也就九成三五,不是能力不到,不是计谋不成,而是脑子里想得,心里计算的到手上去实施时,就差那么一点点。
甚至,淳庆帝还把皇宫里的一部分内卫交给了顾弘承,他居然办个事拖泥带水,留那么一小截尾巴,让人看得直觉挠心挠肺,恨不得伸脚踩一踩那截尾巴才好。
“一堂啊,同样都是朕的儿子,为什么瑜儿的孩子就这般出色。你看看他,满京城的风雨都聚在他身上,他一点也不担心,连消带打地让弘宁和弘承都吃了点小亏,却又不至于触了谁的底限。甚至连朕这里,他也讨了好去,这孩子真是眼界宽手里硬。可惜,可惜了……”淳庆帝不免时常要想,如果萧瑜是他的皇后,如果萧庆之是他的嫡长子,那该有多省心。他现在就能轻松卸下肩头重胆,把一切交给自己最最满意的儿子。
本来,如果没有萧庆之作对比,不知道萧庆之是自己的儿子,淳庆帝还没有这么执着。坏就坏在,淳庆帝现在知道了,越比越觉得不对劲,果然是货比货该扔。
“陛下,今日周岁宴上,萧桓小公子抓的是萧大人曾用过的书画章,就是当年陛下所赐的那件红翡点头章。”苏德盛见淳庆帝出神,就挑了件喜庆的事儿来说,接着又绘声绘色地讲起萧桓在抓周时的种种言行。
原本苏公公一片好心,没想到淳庆帝听了更阴沉了:“那是十年时,制淳和喜印余下的一块料子,原本不被看好,匠坊那边有个巧手的,制成了这块印章,后来子云书画大有长进,朕就把这枚印章给了子云。”
淳庆帝不仅记得这事儿,还记得上薄雕的那轮红日,意指“日照河山,光在九州”。虽然只是书画印章,印文也只是“独坐湖山”但是种种条件加在一起,就会让淳庆帝忍不住想些有的没有的,真的是太巧了。
苏德盛说当时桌还还有其他的印章,除了金银的,还有一些其他玉石的,但是萧桓什么都没看上,一拿一个准地把“独坐湖山”揣起来了。独坐湖山,独坐湖山……听着有隐逸山林的味道,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舍我其谁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