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像萧庆之这样的家伙,应该会挺怨恨淳庆帝的。因为萧瑜那样的际遇肯定和淳庆帝有扯不清的干系,他的遭遇的种种也同样源于身世不明。
但是,萧庆之却望着她面色平和:“不怎么办,我既不需要血统的承认,也不需要谁来为当年的事做出补偿,时过境也迁,爱恨都徒劳。”
或许真的是因为有了自家小玉璧,他内心相当平和,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没得到的未必是遗憾,得到的也未必是祸事。两年之后,淳庆帝肯定会让他再入朝中,到底是个什么职位,还得他来争取。
其实,要说真的没有半点埋怨,那是假的,小小年纪在宫中遇到的种种,现在想来都如同阴森恐怖的深渊。但是每一位皇子几乎都是这样长大的,他比他们还多十年无忧无虑的时光,何其幸运,想想又没什么值得埋怨的了。
云州东城住的都是些寻常富户,没有深墙大院,也没有豪奢的宴饮,在玉璧看来就是这时代的小康之家。不是大户人家,也不是市井中挣扎求生的平头百姓,倒也讲究个礼乐书香,但终究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不过,人与人之间相交还是很淳朴的。
“萧家娘子,快些出来,卖鱼的来了,还不快去挑几尾就要卖光了。”隔壁的王大嫂在外边提了篮子喊。
桑儿听了赶紧去喊正在眯着眼打盹的玉璧:“夫人,王大嫂说卖鱼的来了,你不是说要吃鱼吗?要是夫人实在困,婢子替你买去。”
一听有鱼,玉璧立马就醒了:“不用不用,我自个儿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