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外大半年,但宫里还是从前那个模样,连宫门口当值的侍卫都还是那几个。老远见了萧庆之,侍卫们就热络地上前行礼,言语间很是亲近。从九曲桥上过,萧庆之正打算往正殿去,但下意识往右边一打眼望去,好像是看到玉璧往御茶房方向去了。
“陛下也召了玉璧进宫吗?”萧庆之到大殿外问正恭候在那里的曲公公。
“是啊,陛下遣了人去传,说是玉璧丫头还当着御茶房的差呐,应当一早进宫来当差才是。这不,陈尚令与侯爷也就一前一后的事儿,侯爷快些进去吧,陛下等你有一会儿了。”曲公公说罢,躬着请萧庆之进大殿。
进了大殿,萧庆之行罢礼,还没开口说话,淳庆帝却先说话了:“子云啊,朕让你领回来的人呢?”
要不是萧庆之绷得住,只怕当场就要脱口而出问谢春江是不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潮生眼下在静庐暂住。本该在侯府客园暂住,只是眼下臣家里事儿多,一走大半年,哪想家里乱成这般模样。”
听着他的话,淳庆帝微微眯眯眼睛,静默片刻后才说道:“子云这是在怪朕呐。”
这话多明白,摆明了,萧庆之说:“陛下把家父差得团团转,连家都没着落,臣自昨日归家,连家父的面都还没见着。”
“前日去了京西大营,今儿就该回了。说吧,别跟朕绕弯子,直说想怎么办吧。”淳庆帝现在就想着赶紧见一见那流落民间的儿子,哪有工夫跟萧庆之磨嘴皮子。
“臣昨日琢磨了一晚上,陛下,臣想若是能把子和送到晋东一带去为县令。想必事情能缓一缓。等子和过了这茬,日后自然会水到渠成,再不用忧心。”萧庆之觉得萧应之还是缺磨砺,到苦地方去磨一磨,将来就懂得怎么自个儿当家作主了。而不是些许小事都要被压成现在这样。
“朕准了。你上吏部说去,子和也算是良材。不该埋没了。”淳庆帝不放过任何一个能长成大树的小苗,只是,这小苗连点主动都没有。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萧应之缺的就是独立自主。所以淳庆帝一直没怎么把萧应子放在培养计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