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薛凌叹气:“他们两个走南闯北,爱各种折腾。山悠小时候跟着他们南上北下,甚至曾经为了生计不得不让她去当小歌星。那会儿的小童星很少,单纯就是唱唱歌,但我带着她确实赚了不少钱,也帮山越度过了难关。”
“可她……的学业被耽搁了。”程天源眯眼回忆:“我记得那时候山越在外头,陈姐每隔一段日子就要带着山悠去找他。一请假就是好几天,甚至大半个月。我当时负责接送老大和老二上课,时不时发现陈姐睡过头迟到了,就干脆给山悠请假。山悠本来比老二早入学,后来留级甚至落在老二的后头。”
“对。”薛凌低喃:“后来即便经济好起来,他们对山悠的教育也不够重视,总想着让她去学习才艺,让她以后去当大明星发大财。山悠的成绩本来就差,后来考不上高中,只能去读艺校。”
程天源回忆道:“为了让她当上明星,山越不惜变卖家产投资一部电影,后来山悠……出了事,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随后来帝都这边医治,还在我们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薛凌低声:“也就是在那段日子,她跟小虎子意外睡在了一起,还怀上了小小虎。那时候,他们两个都还那么年轻,小虎子也才成年不久。”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天源感慨:“谁知两个人骤然分开,山悠摊上了渣男……最终连命都没了。”
薛凌突然哽咽起来,“其实,在山悠他们闹离婚的那一阵子,我骂过陈姐和山越。可当我看到山悠了无生息躺在太平间的时候,我骂不出来了。说什么……都没用了,骂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他们最狠最严重的惩罚。”
“临了老了。”程天源皱眉:“又一次破产,就连孩子的墓地都买不起。要不是小虎子和你掏钱,他们连住院都成了问题。俗话说‘厚德载物’,他们就是最典型的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