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医生,知晓刀插进胸口是什么样的概念。
果不其然,木海兄一句遗言也没留下,就这么离开了。
薛桓蹙眉低声“爸,不要再想了。不好的记忆,留着会成为梦魇。”
“哎!”薛之澜摇头叹气“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生命是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木海兄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有。他该得有多少话,多少事要跟我们说,跟儿女讲,跟孙子和孙女道,跟老伴低低交待。”
“爸,别说了。”薛桓禁不住哽咽“人都不在了,说这些更让人伤心。”
薛之澜闭上眼睛,低喃“对帝都的所有人来讲,这只是一起室内抢劫杀人案子,死者一人,伤者一人,而且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盗贼丧尽天良,对着老人下狠手。顶多也就这样子。唯有我们这些亲人,一个个伤心落泪,接受不来。”
薛桓低声“爸,您算是蛮幸运的。若是那一刀偏差了,可能您得重伤。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果我能伤重点儿,帮忙分担半刀……”薛之澜哽咽“木海兄就不必死了。”
薛桓幽幽叹气“世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如果。如果真有‘如果’,世上应该就没有遗憾和痛苦了。爸,您别想太多了,好好歇息吧。”
薛之澜道“今天的点滴都打完了,你回去歇着吧。我没什么事。”
“不行。”薛桓嗔怪道“你怎么能赶我走?你的胳膊不能动,怎么也得我留下来。租多一个床位,就是为了你能安静些养伤,陪床的人也能好好歇息。”
薛之澜往后靠了靠,问“你明天不用上班吧?请假吧!殡仪馆那边你得去一趟,带上小异和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