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还想问你。”春荼蘼不看杜含玉,而是对着杜含烟。至少这个骄横跋扈的、曾经的长安贵女无大恶行,而今也受了惩罚。不似另一个,总像躲在暗处的毒蛇,平静得可怕。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被发配岭南?”岭南和西域,差得太远了吧?
“你管!你管得着吗?”杜含烟尖叫,“你害了我家,你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这贱婢到底是谁?敢这么和我们都护府的大小姐说话!”卫婆子一听就上来喝斥,“对上不尊,你信不信被赶出龟兹城?”好吧,这有点仗势欺人,可为什么听着这么顺耳?
“你!”杜含烟指了指春荼蘼,到底不敢再说什么,掩面痛哭着跑走。
春荼蘼冷眼旁观,杜含烟激动的跑走后,杜含玉八风不动,稳稳当当仍坐在毡垫上,一点站起来行礼的意思也没有。卫婆子生气,上前要教育教育这不懂礼数的民女,春荼蘼拦住。
“你这般有恃无恐,看来有正当理由改换了流放地。”春荼蘼声音轻缓,听起来温和,却毫无温度,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好像,她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其实我对你们姐妹不感兴趣,所以你不用装镇定。”春荼蘼继续说,但又语气一转,“我来龟兹那天,全城轰动,我不相信你没有听说。但你没告诉你妹妹,想必也没告诉你哥哥,定是以为咱们的生活再没有交集的地方,却没料到命运真恶趣味,就让我们遇到了。”
“交集不交集又如何?”杜含玉冷哼,“食不过一碗,寝不过一丈,得意什么?”
“你真正能这么明白清醒才好。”春荼蘼连冷哼都欠奉,一转身,走了。
“盯着她。”走出几步远,春荼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