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的心顿时在这西域里寒冷的秋夜化成一汪温暖的春水,把怀中人更妥帖的包容在他有力的臂膀中。有她在,真好。这一生若一直得她相陪。真的也没什么遗憾了。
“不过……锦衣也知道我来了的话,他是不是很想见小凤?他一直觊觎我这个丫头,虽然还没有特别明确的说明,只怕也是**不离十了。”春荼蘼仰着头问。
夜叉不喜欢这时候她分心想到别的男人,虽然算是“公事”。但还是不喜欢。于是无情又无耻地说,“我偷跑出来,底下人得有人看着,还得有人打掩护,所以他留在狼山看家了。”
“喂,手下人也有感情的。”
“他喜欢小凤,远远没有我喜欢你这样厉害。”
春荼蘼又笑。因为一个向来含蓄而高贵的男人,突然无赖起来,是非常可爱的。
两人又聊了会,春荼蘼就小心提起外祖金氏。以及夜叉身上的伤来。
“我外祖母身子可好?”开玩笑,武功再高,毕竟年岁摆在那儿。为了给夜叉治病,天天随着征战的狼军四处跑。那番辛苦,春荼蘼怎么会不明白?又怎么会不感念这亲情之恩。
“她老人家身子倒还硬朗。”夜叉也很感激。“因为治疗不是日日进行,只需要在每月的月圆之夜施治一次,所以我把她老人家安置在一处妥当的地方,若非必要,都是我和锦衣亲自过去的。等我病愈,一定把她老人家当自己的亲长来奉养、孝顺。”
他能说吗?拔除邪功之根有多么痛苦,每次都令他恨不能死去,每次都觉得扛不过去。可是他咬牙坚持,因为他不能死。他死了,荼蘼不会嫁给别人,他死亦难安,受不了她真的就孤独一世。她用这世上极致的欢愉,拖住了他的放弃,让他没有掉进深渊。
“那你的身子现在如何?”
她能说吗?外祖母必须健健康康的回长安。因为外祖父和外祖母这对老人,到底还要原谅对方,别在一生中留下遗憾。什么不到黄泉不见面。到了黄泉,就会后悔了。今生世,今生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