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韩谋根本没理会这小小争执,直接命令道,“你一直在朕身边侍候,那日离朕也最近。朕记得,你为此受了惊吓,至今不忘。所以你想想,朱礼叫了些什么?”
杜东辰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那几声尖叫与大局有关吗?为什么春六要这么做?是为了乱他的心,还是混淆众人的视听?
而高公公却有颇为悲催之感,怪不得皇上前几天叫他一直练习,原来用处在这儿!想他虽然是个太监,但因为是侍候皇上的,一品大员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没人敢不尊重,哪想到他居然有今天!这一世英名啊,唉,算是毁没了。
可心里尽管这么响,行动上却不敢怠慢,躬身应下后,又做出苦思冥想状,然后才磨磨蹭蹭的开始学。最初叫的几声,堂上的人几乎憋笑憋得要内伤,因为就像公鸡被踩了尾巴,令严肃中带着威仪的公堂,立即不那么庄严了。但到后来,那声音逐渐凄厉,却让人心头发寒,再无笑意。
“天哪,这是古突厥语!”堂下突然有人惊叫。
熟悉突厥的人都知道,突厥的贵族中,至今还保留着说古突厥语的习惯。很多平民也可听懂,但没有资格使用。
“谁在说话,上堂来!”啪的一声。韩谋第一次用了惊堂木,真真的惊心动魄。
立即有一个西域长相和打扮的人连滚带爬的上前,叩头行礼,显然非常紧张。
本案与其他案件不同,因为涉及西突厥王的王弟,传说中的狼神之子,长安的西域人都很沸腾。为免他们闹事,或者说觉得审判不公,看审者的名额给了他们少量。不过在提前的审查和现场安检时格外严格就是了。
那人名叫亚兹德,做香料生意的,在长安的西域人中很有名。春荼蘼听他的大唐话说得极好,突然意识到:夜叉根本没有口音,想必锦衣的爷爷阿古。把他教得非常好。
这么想着,就去看夜叉,见他仍然不动如山。他这份定力和隐忍,实在让人佩服。如果他愿意,他能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叫声,她当然早给夜叉听过了,自然也知道其中之意。不然。她怎么敢当堂拿出来做证据?如果公堂上没人听得懂,她自有其他办法解决。幸好,不用她这么麻烦。
“那几声叫喊,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快走!快走!”亚兹德说。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