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身影才消失,锦衣就阴沉着脸问。“夜叉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春荼蘼意外。
“我不知道。”锦衣摇头,神色非常严肃,还带着些怒意,“但他追着你去了青龙寺,今晚没回来,你却不顾暴露的危险,叫贴身丫鬟来找我,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我被绑架了,他救了我。”春荼蘼开门见山地道,因为夜叉耽误不起。“他施展了无妄神功好寻找到我的气味,现在受到反噬。我不知道他躲在哪里疗伤。但应该是从无名寺往上的山峰里。他说,会给你留下只有你们俩看得懂的信号。现在,你快去找他。无论如何,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锦衣浓眉一皱,似乎要骂春荼蘼两句,可终究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只抿了抿唇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永远是这样。只要是为了你,他就什么禁忌的事都敢做。”说完,身形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荼蘼心里又凉又空,仿佛破了个大洞。她呆坐了会儿,起来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只是她连睡觉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心想着夜叉,好不容易迷糊了会儿,就不断的噩梦,梦到夜叉被人杀掉,被野兽吞噬,掉进无尽的深渊……
她救不了他,总是差了一步。于是梦中,只哭得肝肠寸断。惊醒后,就是无尽的庆幸,隐约的幸福,因为那些她恐惧的,全是假的。一切,都还是有机会。而望着慢慢染出鱼肚白的晨色,慢慢回味着绝望梦境的细节,她蓦然发现:竟然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从黑暗中走出来、靠近她。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像被人生生摘去般痛苦。
迟钝不等于白痴,所以再迟钝也明白了,她喜欢他。她很有可能……爱上他了。虽然这不理智、不冷静、没有逻辑、不符合规律,并且和她多疑、不轻易信任人的性格想违背,可她就是……爱上了他。
第二天,她就这样满眼血丝的起床,一看就知道一夜没能入睡。鉴于她刚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大家倒都觉得自然。其实当晚没有睡意的又何止是她,白敬远和春青阳都一脸憔悴,令春荼蘼暗暗感动。
人非草木,春青阳从小把她疼到大,那份心意自不必多说,哪怕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命换命,祖父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白敬远这个外祖父,春荼蘼一直敬有之,爱欠奉,算是良好的合作关系,可尽管白相老大人对她有利用的心思,不会像春青阳那样奉献所有,但一份亲情之爱也是不会少的。
略思索了下,她预备了两套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