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荼蘼团团略施了礼,是在公堂上的男人礼,朗声道,“再请各位看一下前后左右,记着身边站着的是什么人。”
这是最好的方法,比现场画图留证还要好。因为这是个人证链,任何一个人说谎,都能造成整体对不上号,而这么多人,串通的可能性机乎没有。所以,也就保证了最真实的状态。其实这只是件小事,用不着这么多复杂,但她既然要闹大,自然要正式些。
众人嗡的一声,又好奇,又意外,都感觉这像是在公堂上查案哪。可是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不过是罗斐然泼了春荼蘼一脸酒水。可是情不自禁的,都照做了。
“春荼蘼,你要干什么?”罗氏双姝的另一个道,“这是皇家苑林,不是公堂,你没必要哗众取宠吧?再者,我哥都说是无意的了,难道你还要硬污他一个罪名?”
“他无意?”春荼蘼斜睨着那个“无辜者”,“那就用事实来说明!”
话音未落,康正源走了出来,“荼蘼,我来帮你。”眼中的兴奋光芒,一次而过。
他和荼蘼一起北上巡过狱,大抵知道她要做什么,不禁分外有兴趣。案件的推演,他最喜欢了。当然这根本不算案件,顶多是小肚鸡肠、狗屁倒灶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但好歹算……事件吧?
不用春荼蘼说,康正源站到需要的位置上。
“各位请看,刚才我是站在这儿的,而罗公子则站在现在康大人站的地方。”她的声音清脆明亮,因为说公事,就用了尊称,“罗公子距离我约五步的距离,他手拿酒盏走过来,地面平坦,中间无人遮挡,他即无残疾,又没有喝醉,更没有突然发疯。怎么会手舞足蹈,踉跄到完全控制不住双腿的程度?”
“这……是我妹妹不小心推了我一把。”罗斐然解释,“她并非恶意,想是催促我……”
“哦,原来如此。”春荼蘼似是认同的点头,但话题一转,“原来罗小姐虽然与罗公子是一家人,私底下却是有仇的。嗯嗯,明白了。”
“你胡说八道!”站在对面的罗小姐道,“我和我哥哥是亲兄妹。感情好得很,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谁不知道罗家的双胞胎女儿是庶出,罗斐然是嫡出?而越是所谓名门望族。暗里的阴私事就越多,尤其是嫡庶之间。春荼蘼这话正踩在罗家姐妹的痛脚上,所以立刻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