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既然我的身世是这样的,未必我要进白家才行。”春荼蘼像往常那样,拉住春大山的袖子,“只要把这件事报告给皇上,他不可能让皇家出现敌"伦事的。”
“荼蘼,你别天真。”春大山平静了些,拉女儿坐下,“如果白相不认,皇上是不会相信这些话的。毕竟,当初你娘的离家,白相编了个很圆的谎言,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你娘病了,人证特证俱在没有人怀疑过,直到她十八岁去世,还发丧过。这会儿她突然冒出个女儿,白相不点头,你和白家的那层关系就不能确定,你嫁给影子的事还是摆脱不了。”
“我不信他能看着他的亲外孙女嫁给表舅舅。”春荼蘼犯了拧,“大不了跟他对赌!”
“荼蘼·这个赌,你爹我输不起!”春大山抿了抿唇,多少的不甘,都泄露了,“你不知道这些达官显贵,为了家族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了不起,就绝了你一条命·抹平了这桩丑事便罢。知道吗?当初你娘私奔出府,自然是因为与我两情相悦,但她本可以不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曾希望徐徐图之。但那时朝廷要拉拢安国,以牵制突厥,意欲以皇亲贵女和亲。白氏一门显赫,有人妒恨之下,提了你娘。白相推辞不得,已经打算舍了亲生女儿……”何况,现在还隔了一层血缘?但这句·春大山闷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女儿聪慧,性子也强,除了家里人外,很难对别人很快热络起来。若他表现出的太多不满和不喜,很可能影响女儿对外家亲戚的认同和接近。但若什么也不说,又怕女儿因为不了解这些大人物的狠毒心思而吃亏。人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今天他深刻体会到了。那个的大宅门,人际关系复杂·他不怕女儿过得好,记春家,就怕她不快
“您今天是去找白相了吗?”春荼蘼这会儿真的略冷静下来了·遂追问细节。
“是。因为爹想不出其他办法来救你于水火。”
“他怎么说?”
“他说只要你回白家,必保你无事。也…···”犹豫了一下,“也保我无事。”没有军令,私出军府,若细究起来,被判重罪也有可能。何况他是私入京都长安,被人诬为有谋反之意,到头来春家满门抄斩·也很有机会。
他不怕死·可是上有老父,下有幼女……就算荼蘼进了白府又如何·难道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所以,他也要拼命活着·在暗中保护着女儿,让她一生安好。
春荼蘼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