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意难测。”春荼蘼早就想好怎么处理。所以对答如流,“没有十足的把握,英家不会鱼网破。扳不倒潘家,落个构陷朝臣,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与他们斗了许多年,您还不明白英家行事方式?再说,他们也是才知道此事不久。”
“这样大的秘密。英家怎么会让你知道?到底。你只是此案的状师。”潘十老爷阴沉下脸色。怀疑,渐渐浮上心头。
可是春荼蘼不给他答案,果断斩绝了怀疑的根苗,“潘老,我虽年幼,但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自然有不得已的原因,也有自己的手段。我只问。您需要帮忙吗?”
“为什么要帮我?这可是大恩情。”
“潘老还不起人情吗?”春荼蘼反问,在假话中加了大实话,以获得不动摇的信任,“想我一介民女,家世又低,陡然知道了这样要命的事,我的命还要不要?但我若帮了潘老,无异于头上顶着保护伞。说到底,我只要平安罢了。”
原来,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怕英家灭口,所以才会示好,借潘家之力保护自己。潘十老爷暗想,觉得这样解释很合理,并不知道自己完全进了春荼蘼的圈套。
“你就不怕,潘家也会行灭口之事吗?”不禁有点好奇。这小娘子,凭什么信他?
春荼蘼笑了,“潘老,您别逗小女子笑了。刀,在势均力敌的敌人手里,我一个无关紧要的知情者能有多少杀伤力?您会为忽略不计的威胁冒风险吗?何况,我不是威胁,反而若哪天不幸,事情暴露,身为知情人和旁观者,我会有大用处。此外,我还会卖您一个人情,帮您渡过这个难关,潘老是光明磊落的武勋前辈,岂能恩将仇报?”
“哦?”潘十老爷迅速在心里衡量春荼蘼的话,很快明白自己不能拒绝,也清楚春荼蘼说得也很对。他的对手、潘家的对手是英家,没必要四处树敌,沾惹小麻烦。而且此女,说不定是潘家贵人。
“我不想她死,也不想她离开。”深吸了口气,潘十老爷幽幽地道,“突厥公主,却给我做见不得人的外室,我亏欠她良多。所以我许过她,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你的主意,最好不是死无对证、混赖过去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