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荼蘼知道大唐的贵族男女喜欢成群结队的游玩,很能理解,只是她又没问韩无畏与罗氏女的关系如何,他何必多此一举的加上一句?
于是,她话题一转,问,“韩大人怎么会来罗大都督府?”
“特意接你……和小正嘛。”韩无畏一幅“你不知道啊”的样子,“当然了,我给自己弄了个公务顺便做做,是关于战马的事。不然,随意离开折冲府是不行的。你们在路上时,小正随时和我通信的,我估摸着快到了,三天前就过来了。”
“就住大都督府里?”春荼蘼停下脚步,目光闪闪地问。
韩无畏以为她是介意他与罗家太熟,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高兴,笑道,“怎么样?本都尉聪明吧?才来了三天,而且还大部分时间和罗大都督在书房讨论兵事,还有整个幽州的兵力分布和防御情况,只略略参观了一下整个大都督府,可是却把路径都记住了,刚才黑灯瞎火的也半点没走错,算得上过止不忘呀。哈哈。”
春荼蘼暗中翻个白眼,谁问他这个了?她是想知道,他在这里三天,难道对密库被盗一事没有任何发觉吗?那是密库,可刚才那管家说什么演武阁,说明密库的入口就在演武阁中,这样的地方出了状况,前面要想不露出一点马脚和端倪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算了,跟她又没关系。
见春荼蘼没有夸奖的意思,韩无畏脸皮的厚道有点撑不住,赶紧说别的,“荼蘼,你刚在宴席上给罗氏二女没脸,就不怕罗大都督报复,在春家脱籍一事上阻挠吗?他在兵部的人面儿很广啊。”
春荼蘼站下,扬着下巴,冷笑道,“我不怕。春家想脱军籍,就是为了尊严,不想再低人一等,不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却连良民也比不上。可刚才,如果我不反击,我春家的尊严当场就丢了,脱籍还有什么意义?说句不怕你要恼的话,我没觉得谁比谁高贵,谁比谁低贱,贵如龙子龙孙的你,低贱如军奴,在为人的尊严上,是一样的。我先前有本事让韩大人和康大人答应帮忙,这次机会若是丢了,以后也一定能再想到新办法。但是,我若低头任人侮辱,我爹和我祖父也会抬不起头 。我春家只有站着死的人,绝没有跪着生的,就算我是女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