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用的全是褒义词,不过却是能从两面听的。若是好意。自然是夸奖。若是心里藏着什么,就可以理解为:一个姑娘家却心眼儿这么多,嘴巴那么利,不学习修身养性的诗词歌赋,却这般好斗。得,好词全变坏词了。
春荼蘼张了张嘴,因为自己是姑娘家,身份地位又摆在那儿,一时不知怎么回话才好。正犹豫。就听身边的春大山恭敬的站起来道,“大人可别再夸属下这女儿了,属下惭愧。她平时性子倒软和,也素喜读书,只是大病一场,在病塌上无聊。偏属下找不来其他书给她看,这才读了读律法。后来被迫为属下申冤,不得不抛头露面,说起来都是属下的过错,累及女儿。”
老爹这话说得好啊,活脱脱一个坚贞文雅的少女,而且是至孝的,这就新鲜出炉了。
“这怎么是你的错。”罗大都督的语气仍然温和,“天有其才,必逢其时罢了。”
春大山一怔。
这话,连他也不好回了,难道说自己女儿是蠢材?他倒是想示弱装傻,可却为女儿骄傲得很,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在罗大都督转头和康正源聊了起来,他才重新又坐下。
春荼蘼借机略抬了下眼睛,飞快地观察了一下环境。这是一处方正的小花厅,设在大都督府的跨院里,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大方,即有武将之家的简洁利落感,又透着深郁的文化气息。此时厅内就四个人,仆从们上了茶就都下去了。有罗大都督、康正源、她爹和她。
还有……
她本想稍看一下就收回目光,可当她看到花厅侧面的一座红木彩雕大屏风时,不禁吓了一跳。因为除了看到两道俏丽身影缓缓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还看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韩无畏!
韩无畏正笑嘻嘻的看向她,两人目光一对,立即像把她钉死在原位似的。明明刚才进厅的时候没有他,他什么时候出来的?看来花厅侧面大约还有一个通道,所以以屏风遮挡。这几个人应该躲在那儿偷看很久了,怪不得她感觉到好几道怪异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