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衙门的勘验纪录说,小灶间的门窗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锁也没有被撬,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别说破损了,连新鲜木渣似乎也没掉一小块。可惜古代没有指纹鉴定什么的,这里又经常有人出入,灰尖印迹也是没有的。哪怕头天下场雨,在门前的泥地上留下脚印呢?也没有。
而且,他们进不去灶间,不能更进一步调查。
心中想着,她慢慢往侧后方退了几步,想远观一下,看有没有特殊感觉。可突然,韩无畏从身后抱住了她,把她平移到了两三尺外。
“你干什么?”她有点急了,倒不是以为韩无畏要非礼她,而是被打断思维后的火气。
韩无畏沉下了脸。
他毕竟是出身显贵的宗室子弟,骨子里是很傲慢的,连皇上都对他和颜悦色,京中贵女们又四处捧着他。可他被春荼蘼三番五次的顶撞,如今好心又被当成驴肝肺,心中也有些恼怒。
他也不说话,只往春荼蘼身后的地面一指。
春荼蘼望去,就见她刚才站的地方正是小灶间的窗下。那里有一个花架子,当然现在是冬天了,已经没有花啊朵的,只余木架。就在木架的下方,支愣出来一根大铁钉,尖端朝外,若她再退半步,腿肚子就得被扎个血窟窿。
韩无畏是习武之人,又擅长观察,看到之后,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只得把春荼蘼抱过来。
“对不住,怪我不小心,韩大人见谅。”春荼蘼这才知道是错怪了人,连忙道歉。她为人坦荡大方,知错就改,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态度很诚恳,韩无畏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可能是花架被外力撞过,所以铁钉脱了出来。”他把话题牵到铁钉上,掩饰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春荼蘼很配合的把灯笼放在木架前,蹲下身去看。结果一看之下,发现了问题:那铁钉足有三寸长,脱出木头的部分有两寸,而就在尖端的部分,缠着些东西。
她毫不犹豫的趴在地上,凑近到鼻尖处观察,判断出那东西是一块碎布,指甲盖大小,而且是新挂上不久的布,因为没有干硬。再细看,似乎上面还有些污渍,像是……血。不过因为光线问题,她不能确定。
“怎么了?”韩无畏也趴过来,根本不介意地上脏。
春荼蘼不说话,而是扒拉了一下木架下的几片腐味。阿弥陀佛,这几天没有刮北方常见的大风,不然可能早就毁了这微小的线索。
应该是与本案有关的,她有强烈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