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得很。”康正源笑了笑,“但凡桌上有鱼,韩大人就会掀桌的。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吃鱼了。”
韩无畏一愣,没想到康正源突然这么说。自个儿这位表弟一向很矜持的,与京中相熟的贵女们相处时都不冷不热,怎么会突然说这种带点调笑的,或者朋友之间才会说的话?况且,他们现在身上穿着正式的官服,还隔着一层官与民的关系。
春荼蘼也很意外,虽然她问话有点唐突无理,但这答话也挺不着调的。他们很熟悉吗?因为上回爬墙的只有韩无畏,在公堂上为父申冤时,韩、康二人又是躲在一边的,所以她觉得这是她和康正源第一回见面。
“春姑娘这样问,是认为临水楼的饭菜有问题吗?”还没回话,康正源又来了一句。
春荼蘼习惯性的挺直脊背。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之前说话那么和蔼随意,就是为了让她惊讶之下失去谨慎,随便把心里所想说出来吧?这位大理寺丞,很阴险嘛。
“回大人。”春荼蘼神色郑重地说,“民女以为,刑司之事,必以事实为依据,以律法为准绳,怎么能随便臆测呢?”
康正源一愣,只觉得这句话切中要点,却不知这种法律原则是现代人都明白的。一边的韩无畏忍着笑,看自个儿那言词犀利的表弟被噎住了,暗爽不止。
“好见解。”康正源很快就掩饰了尴尬,恢复了那让人如沐春风的态度,“看来,也只有先等调查的结果了。”说着,示意韩无畏与他坐下等。
春荼蘼一介民女,自然不能也跟着过去,远远选了个座,安静地等着。但这只是表面,其实她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件不是能随意就能解决的。
“过儿,你也坐。”她轻轻一拉身边小丫头的手,“只怕还要等一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