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纱车间已经取消了运转班,改为长白班了,听说织布车间翻了年也会效仿。”赵灵珊一直插不上话,好容易等到机会才说了一句。
“这是必然。”埋头吃菜的赵国栋轻轻一句话如炸雷一般落在席间。
“国栋,你说什么?”赵孚望一惊,他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对自己大儿子这句话却是听得格外清楚。
“我是说这种趋势是必然现象,而且还会越来越明显,纺织厂已经走入了死胡同,关门停业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赵国栋脸色平淡,就像是在评价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
“不可能!政斧怎么可能让这么大一个厂停产?那工人们怎么办?”赵孚望罕有一见的厉声怒叱。
“不是政斧要让厂里停产,而是市场迫使厂里停产!厂里生产的东西市场不接受,因为有更好更便宜的货供市场选择,就这么简单。”赵国栋夹起一筷子粉蒸肉塞进自己嘴里,漫不经心的道。
“市场?”赵孚望茫然的反问一句。
“爸,现在不是计划经济了,政斧不会包干一切,你产品能不能卖出去,取决于你企业的成本和品质以及是否符合市场需要,而我们纺织厂无论在哪一条上都已经落后了,今年厂里这种勉力维持全靠银行支持,而一旦银行觉得我们厂没有能力偿还前面的贷款,那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再把钱丢进来打水漂。”赵国栋放下筷子,“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们厂还能维持下去么?”
“那我们怎么办?”赵孚望清癯的脸上浮起一抹不安,“厂子怎么办?不可能就这样天天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