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连嘴和牙都黑了,可以说整张脸就眼白是白的。
但陈学义也不在乎了。
关键是,这一个小土豆哪够吃啊?
要不说呢,天无绝人之路。
陈学义借着火光,勐然间看到窝棚旁雪地上有几个驴粪蛋。
不是谁赶毛驴子从这儿过,落下来的。
陈学义二话不说,过去就把冻的邦邦硬的驴粪蛋拿过来,放在火边烤。
一个小土豆、三个驴粪蛋,也不够陈学义吃啊。但总算肚子里有食儿了,陈学义又抓了两把雪塞在嘴里。
吃完了雪,陈学义拿起手闷子往手上戴。就在这时,陈学义愣住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咋不把棉袄撕开,拽里头的棉花吃呢?
听说老先辈们过雪山的时候都这么干啊!
虽然艰苦,但也比驴粪蛋强啊!
而且,在山里就吃棉花充饥的话,这阵儿可能都到家了!
一时间,陈学义又想起刚才吃的驴粪蛋,瞬间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只不过鼻涕是冻的,只有眼泪是哀伤的。
“我艹你仨妈!”陈学义勐然起身,抄起旁边火把,望着桥头村的方向,都囔着骂赵军他们。
……
垫吧完一口,陈学义勉强能迈动步了。可这一里多地,陈学义也走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回到桥头村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此时的桥头村,是相对寂静的。
虽然有山风声、树条刮动声,还有远山间兽吼、鸟叫声不断,但这些对于山村人来说,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不但人熟悉这些声音,就连狗等家禽、家畜听见这些动静也不会被惊动。
可随着陈学义踉跄着往家走,家家户户的狗就开始叫。
眼看着要到家了,陈学义激动地都不行了,他踉跄着到了家门口。看着篱笆门被铁丝别上,陈学义抬腿一脚,将篱笆门踹开。
那篱笆门被陈学义一脚给踢坏了,只有铁丝别着的地方还挂在篱笆杖子上。
陈学义快步来在家门口,伸手勐地一拽门,大步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