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学义一愣,随即皱眉道:“大约莫,你还不会么?”
赵军摇摇头,道:“我也没约莫过呀。”
陈学义:“……”
见陈学义无语,赵军忙道:“陈大哥,我没打过仗围,要不这么的吧。我姜哥多少能比我有经验,让他跟我张大哥下去赶仗,完事儿咱俩绕上头去截仗,你看行不行?”
陈学义闻言,看了姜伟丰一眼,然后对其说道:“丰啊,那你跟张兄弟,你俩下去吧。”
“行!”姜伟丰应了一声,就听陈学义继续叮嘱道:“你俩可整准成的,可别赶早了,宁可晚了也别早了,早了就冒仗了。”
“放心吧,陈哥!”张援民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了机会,上前一步对陈学义说:“就这点事儿,还算个事儿么?陈哥,你就瞧我的吧,咱赶仗手拿把掐的!”
张援民说完这两句话,就感觉酣畅淋漓。可不知为何,当张援民这几句话入耳时,陈学义打心里觉得,自己面前这个车轴汉子属实可靠。
于是,四人兵分两路。
赵军、陈学义走东北茬,绕路往北山的岗尖子上兜。而张援民、姜伟丰则顺着西北茬下沟塘子,等到沟塘子底,二人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按陈学义交代的,俩人在沟塘子里待四十分钟左右,再往北山岗子上顶。这样一来,等他们快上到砬腰子时,那里的野猪就会被二人惊起。
按着山势,野猪起来必岗尖子上跑,如此上到顶头,就落入了赵军和陈学义的枪口之下。
所以陈学义再三交代,要张援民、姜伟丰必须在沟塘子里等四十分钟左右,这样才能保证他们惊起野猪时,赵军和陈学义已经赶到了仗口。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一仗就白忙活了!
张援民和姜伟丰很快就下到沟塘子底,二人找地方坐下抽烟、唠嗑,张援民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插在兜里的左手,一直在数手指节。
人这一根手指,除拇指以外,其余四根手指都可分成三节。长着指甲那一节为末节,中间那节为中节,贴近手掌那节为近节。
张援民使大拇指数其他四根手指的节,数一遍正好是十二节,五遍则是六十节。
张援民掌握好节奏以后,数了六十节就是六十秒,也就是正正好好的一分钟。
张援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姜伟丰唠着嗑,手上却不断数着时间。等数到十分钟后,他对姜伟丰道:“姜哥,得有二十分钟了吧?”
“没有。”姜伟丰一皱眉头,他没有表,他也只能估个大概,道:“也就十了分钟吧。”
“啊。”张援民微微点头,然后继续数着时间,等数过十五分钟时,张援民再问姜伟丰说:“姜哥,这回得有二十分钟了吧?”
“嗯!”姜伟丰努着嘴,点了点头道:“这回得有了。”
张援民澹澹一笑,等数完第二十分钟时,他又问道:“姜哥,得有半拉点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