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难过,医生说……说你现在已经是晚期了,无法治愈了!”
“我知道,其实早就无法治愈了。”
停顿一下后,我又说道:“那次去美国,其实就是去看病的,治不好了。”
“为什么啊?不是去北京做了手术好了吗?为什么又复发了?”她哽咽着说。
“手术并没有完全杀死癌细胞,我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发生转移了,就算手术很成功,可也是暂时的。”
安澜没有再说话了,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的。
这还是我自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厉害。
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哪怕曾经她面对那么多的磨难,甚至差点葬身大海,可她都没有掉一滴泪。
而现在,她彻底绷不住了。
她那积压许久的情绪,忽然如同泄洪一般发泄了出来。
于是病房里,就上演了一场男默女泪的桥段。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去安慰她,我要是知道如何安慰她,或许我早就告诉她实情了。
片刻后,她才想起按护士铃,通知护士我已经清醒了。
医护人员很快来到病房,又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体征检测,然后告诉安澜从现在开始只能给我吃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