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心中一惊,恍然间明白了。他有些愤怒了,愤怒中,就容易犯错。
“主不可怒而兴师,王不可愠而智战,多谢将军了!”金兀术躬身施礼道,这时他第一次对郭药师这样的礼遇。
在过去,他有些看不起郭药师。
正所谓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嫁二夫,。而郭药师是三姓家奴,先是辽将,后是宋将,又是投靠了金军,可能为了某些原因接纳郭药师,但是利用色彩明显,骨子里是看不起他的。只是现在,金兀术明白,郭药师在操守上可能不行,可是在人心的揣摩上,在对宋军的了解上,无人可比。
“这些只是小事而已,不要太过记挂,只要破了襄阳,一切都好说!“郭药师话锋一转,问道:“殿下,打算如何攻破襄阳?”
“郭将军曾经提出过破襄阳三策。上策,以水师打破宋军水师,封锁汉水河道,隔绝襄阳城与樊城联系,使二者各自孤立,不能相互救援,并断掉襄阳的外援,使之彻底变为孤城;然后从大后方,运输来弩炮,对襄阳形成密集打击,彻底摧毁襄阳!中策,从汉水上游,派一支偏师渡江,然后奇袭江陵,或是武昌,南北夹击,长期围困襄阳!而下策,是离开襄阳,而是攻击其他地区。此时,宋军主力,多数汇聚在襄阳,而我军只需要少部分强制襄阳,大部或是出击两湖,或者是会师淮北,或者是攻击江南!剪除枝叶,躯干自然不存!”
金兀术道,”为何要三策选其一,为何不能三策并行!”
郭药师心中一动,有种骂人的冲动。金军在骑兵攻击上,举世无双,战力强大至极;在战术布置上,堪比第一。可是在战略上,却是糟糕至极。
这一次,三路兵马南下,一路攻击陕西,一路进攻江南,一路进攻襄樊,三路并行,将力量太过分散,彼此之间相隔千里之遥,几乎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很难取得战略上的配合,更是难以形成战略上的优势,即便是胜利了,也是难以站稳脚跟,做不到占领一地,巩固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