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儿,你说如今当如何?”张所心情有些烦躁,不由问向了儿子张宪。
“父亲,速速撤离汴梁吧,汴梁已经是孤城了,如今城内粮草奇缺,最多坚持一个月,粮草就会彻底耗尽。一旦粮草耗尽,汴梁将会不攻自破!”张宪开口道。
“住口!”张所的神情有些狰狞,脸色铁青,道:“汴梁是我朝帝都,这里有皇室宗庙,一旦我军撤离,宗庙将会不保,社稷将会不保,那时我就是大宋的罪人了。汴梁城池深厚,有四十里,城内防御设施严密,百姓众志成城,府库铠甲十足。只要是坚持过这个冬天,一切都会好的。那时金军向北退去,南方的粮食转运而来,汴梁的粮荒必然缓解,一切都会好的。”
张宪道:“父亲,金军不会退去的,即便是退去,只要是留下一万大军,就足以掐断汴梁的粮道,况且官家在信中已经说了,南方也困难至极,大量的流民需要安置,还要招募新军,根本无力顾及汴梁……”
“住口,我可以死,但是汴梁不能丢;汴梁在,我在;汴梁亡,我亡!”张所决然道。
张宪想要劝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
身为人子,张宪最为了解父亲。父亲军事才能有些,但只是一般般,根本没有达到名将的程度,守之有余,而进取不足。善于夸夸其谈,却拙于行事。性格最为刚烈,率先提出还都汴梁,这个意见不仅遭到了宗泽、李纲的反对,也是遭到了朝中大臣的反对,陛下更是不满。
于是派父亲,守卫汴梁,负责京畿路的军政大物,权力在手,这固然是信任,又何尝不是危局!